半杯柠檬

词不达意。开心就好。

Escape This Moment(七)

明星千×娱记凯

凯视角第一人称

都是我编的罢了,别当真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混混沌沌,我依然在杂志社和各类可能的地点跑来跑去寻找很微妙的可能根本不存在的线索。心里静下来想却也觉得找到了似乎缺点什么。财务问题自然是大事,但也不能寄希望于此。相关的部门自然会通过此方向深挖别的,但相比其他违法行为,“操控导向”似乎在法律上界定边界也是模糊的。通过这些扳倒嘉泰或许没有那么困难,但未必能够达到我想要的那个目的——证明易烊千玺不过是被诬陷,

 

如前所述,媒体通过巧妙的时间计算放出的各种新闻让舆论的态度变得稍微友好了些,易烊千玺那边自然也会抓住这个机会塑造好一点的公众形象。因为这个原因不少之前宣称跑路脱粉的粉丝回来了不少,社交平台上的评价与数据都比从前要好看很多,于是慢慢也有些还算不错的资源找上门来。他比原来忙了一些,又开始像个陀螺一样不停歇地运转。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神奇,无论是之前的种种丑闻亦或现在的迷途知返,都不是绝对的真相,但他们造成的影响比真相要大的多。


在地铁上无聊刷手机的时候易烊千玺给我发了微信,问我最近为什么都不理他。我仔细一想最近沉迷于捕风捉影和蛛丝马迹确实有几天没有太仔细同他通过话了,只能发了个抱歉的表情包,顺便么么哒与揉一揉各种卖萌的表情来了一系列。这厢在这里聊的热火朝天,那边听到几个小姑娘在叽叽喳喳,谈论的主角正是易烊千玺。

 

“就反正挺难以想象的,”梳着波浪卷的小姑娘嗓门略有些大,“你知道他屏幕上展现出来的性格,似乎发火这种事都不会发生在他身上,谁知道他还会去打人。据说把人打得头破血流,警察来晚一点就会出人命了。”

 

“毒都吸过算什么。”另一个姑娘语气平平的说了句,表示这不算太意外。

 

在公共场合的这场不太负责也不太严谨的圆桌会议还在进行下去。其实很多事情也不能怨旁人轻听轻信,人设这种东西的崩塌对任何公共人物来说都是要命的,尤其是易烊千玺之前的形象尤为正面,有媒体人戏称他是所有饭圈女孩的墙头,公众好感度极高。当这样一个人出现丑闻的时候,大概可以有这么两类人,一类表示难以置信,这应该是大部分人,另一类则是说,我就知道,都是包装出来的,他本来就不是好人。但在某些情况下无端恶意的力量比善意要大得多,再加上看来无可辩驳的事实,于是较高的期望值同承负数的所谓实际情况之间的落差迅速毁掉一个人。这程度远比早有前科的艺人要严重的多。

 

或许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公益通稿就会让那么多人表示他可以被原谅。因为一种类似脱敏的机制,当一个人不断地做坏事那么他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不会让人太过震惊,人们对他的容忍程度提升了,因此只要一点点善意就能让人觉得值得称颂。

 

人心真是种奇妙的产物。下车的时候讨论尚未停止,我想了想,往那边走了几步,清了清嗓子,打断她们滔滔不绝的谈话。

 

“易烊千玺不是那种人。”

 

说完自己也觉得荒唐。没太敢看周围人神色急匆匆的下车了。

 

手机又震了震,易烊千玺给我发了个问号过来。我这才发现刚才不知何时触碰到了语音键,包括我那句话在内的前十几秒种的讨论通通被发了出去。

 

“你别太在意。”我想了想在屏幕上打了几个字,虽然觉得他大概已经习惯,不太需要我这聊胜于无的安慰。

 

但没发出去之前他的信息就回来了,让我觉得什么都不必再说了、

 

“其实真的没必要和人争论,”他是打的字,但我几乎可以想象到如果是面对面的话他会是什么语气,“但还是会很高兴,因为身边有人会替我说话。你知道,公然反对大众的意见需要很大很大的勇气,这样的勇气,我理解为来源于爱。能感觉到被爱本身就是幸运。”

 

爱有时候确实是盲目的。我收回手机插到兜里想起来其实关于他的所有事情中至少还有一环是我不曾了解到的,那就是关于那次酗酒后的斗殴。因为情节恶劣和性质严重同时上了社会版和娱乐版。这件事情不论如何都不能否定它是真实发生过的,但我早早就理所当然地以为,这是有原因的。说起来我从未真正了解过那天的任何情况,对于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甚了了,然而我觉得我的感觉没错。

 

所有过于汹涌而不理智的爱意有什么错呢?其实没有

的,但人们不喜欢,因为这意味着易于被操纵,做出不切实际的事,失去判断力等等。可是爱本来不该是错的,有时候或许施错对象,但对这种感情本身,我们是不太应该有过盛恶意的。

 

我怀着心事推开杂志社的铁门,初春的铁栅栏上过夜之后结出一层薄冰,融化的露水滴到手上有些凉,缩回口袋里取暖的时候正对上一双眼,看来有些疲惫,但看到我眼睛却亮了亮。

 

“我可没钱给你帮我查什么,你太贵了。”我半开玩笑地说道。眼前人算是上流社会圈里比较出名的私家侦探,身份隐秘,来无影去无踪,之所以会有机会打交道是次意外:我去查某个贪官的行贿账底,跟踪的时候恰好碰到他受这位官员太太所托去查对方的婚外出轨行迹,结果他出师不利被保镖发现追了几条街。本着出门在外能帮就帮的准则我把他拉到一旁的地下室里,算是帮了他一次,借此机会而熟识起来。

 

“有东西给你看,”他扬了扬手里方形的盒子,“去屋里说吧。”

 

盒子里装的是部手机,看起来和老古董诺基亚没什么区别,但细看就会发现端倪。这不是部普通的过时款手机,而是有被特殊技术处理过的通讯工具:使用地点无法被准确定位,内部也没有安装电话卡,向外通讯依靠的是完全的虚拟信号。

 

“我找人把密码破了,”他伸出手在屏幕上划了几下点亮屏幕,“信息复原之后得到一些很惊人的讯息,或许你会感兴趣。”

 

短信箱里只有机主和另外一个号码的对话,一般是机主说些什么要求而对方表示明白了会找人去做。这些要求不太一样,有的是生活琐事诸如给位于市郊的某套公寓送些什么,有的是要偷偷解决些什么事什么人,当中也包括和那食品厂相关的洗钱流程,同如何运作将他们三人的罪名落实。

 

最新的一条信息写着的是,“问题很多,最近见一面吧。”对方则给他回复了一个酒店名字同时间。

 

我抬头看他面露疑色,他看出我困惑,开口答道,“这东西确实不应该落到我手里,不过不定期关注一下嘉泰已经是我的习惯了,昨天跟踪他们董事长的时候出了些状况。大概是最近状况真的太多了,他没小心把他丢在公司门口了。”

 

这意味着这个信息充满诱惑性的同时又兼具着危险性。危险性其一在于对方发现手机丢失可能会更改见面地点,让我扑个空;其二则在于对方可能以此设局,这是种最糟糕的情况,很可能不仅探听不到什么还会白白落到头上个莫须有的罪名。

 

“我知道了,后天我去看看。”心里想着这种事情毕竟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得去探个究竟。

 

“我也去,”他淡淡地说,脸庞似乎被笼罩在阴翳中,“我等这天很久了。”

 

关于私家侦探小宋的故事我是后来知道的。其实也不能算是知道,是猜出来的。漫天故纸堆的数据信息挖掘中我无意看到都市报角落的一则简讯,写着本市某处煤矿发生了瓦斯爆炸,但营救及时,只有一名叫宋铭的职工因为不听指挥而遇难。时间是十七年前的十二月份,滴水成冰的季节,煤矿所处公司名叫裕泰。多年做新闻的直觉告诉我恐怕有某种联系,去税务局那里费了些周章发现果然它很多年前亦是嘉泰的产业之一。这个人也姓宋,在这场应该算不上失控是矿难中莫名其妙地不愿意去听指挥,拿自己的人身性命开玩笑,怎么听感觉都是另有蹊跷。

 

像是为了掩埋什么秘密一样。围绕在这个公司身上的种种明暗交锋太多,让我不得不阴谋论起来。

 

但事实非常简单,那天去酒店当尾巴的晚上我们没什么悬念地被发现,然后不得不钻进下水管道战战兢兢祈祷不会被抓住。那种紧张氛围很难形容,被发现的恐惧与对黑暗的恐惧夹杂在一起,不要说我本身有幽闭恐惧症这一点,即便是小宋这种正常人也能感受到他过分鼓噪的心跳。在这种环境里很多事情会变得简单很多,因为害怕到不加遮掩,无暇去戴日常的面具,所做所说大概都是最真实的行为和想法。


“妈的,”他恶狠狠骂了一句,“无论如何要出去,把这个录音笔交出去。”

 

行动算是成功一半。不知是为了引狼入室亦或坚信那部手机的保密性,见不得人的商谈一点点的被展开,关于那被查了的食品厂,关于Roy的逃脱,关于易烊千玺忽然的再度走红,还有许多其他的边边角角,总之全部原原本本被记录在这支录音笔里。

 

还有一点很要命的真相,关于为何作为受害方的三名艺人对于恶劣的舆论导向毫无招架之力。因为这事是有有关方面的默许的,圈子畸形发展,所有人都削尖了脑袋想着要挤进娱乐圈,越来越多的未成年人为此荒废学业。这时候需要一个负面典型给所有人做说明,不一定是谁,是神是鬼都无所谓,只要能达到目的,对上面来说都是可以的。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局面变得无可收拾。

 

这些足够说明真相。但前提是,我们要有命活着走出去。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有点害怕。类似的情况不是没有遇见过,但这次我前所未有的惜命。想到可能再也无法见到易烊千玺的可能性难受到我无法忍受。这不能是真的,还有很多事情我想和他做却还没有做过,也还要很多话想说在嘴边却羞于开口,如果就此终止,那么就没有以后可谈了,有些东西将成为永远的遗憾。

 

“你为什么这么针对嘉泰?”我停止了无意义的胡思乱想,“因为十七年前那场矿难吗?你父亲?”我不太确定地说,“或者是你别的什么亲人,遭此毒手背后有什么别的隐情吗?”

 

他没说话,颤抖着手去夹克口袋里摸烟。其实这对我们来说是很危险的,管道很狭窄,一旦被发现有烟雾飘出来无疑是自我暴露。但这会我想不到,或许因为终于接近最终目的的兴奋与害怕被发现的紧张,他作为私家侦探一贯的警觉性也短暂失灵。

 

“没什么原因,”他吐出个烟圈在狭小的空间上方,“因为我爸他不小心得罪了集团高层而已,据说是不小心冲撞到了经理的小儿子。本来以为会丢掉工作罢了。”

 

“那么,”还是有哪里不太对劲,“那场瓦斯爆炸的发生是真实的吗?你父亲是否真的死于矿难?”

 

还是说矿难仅仅是为了配合人员死亡捏造的假象。


“发生了,”他叹口气,“为了逼真,事先把我爸的尸体拉到那里去的,在那之前他就去世了。瓦斯是被人为泄露出去的,但大多数人事先都不知情,虽然有意控制了剂量,不过我只能说这个公司大概真的不在乎人命。”


我们在黑暗里相对沉默了一会,闷沉的脚步声从远方的地面上传来,下方则隐隐传来窸窣的流水声,呼吸间飘浮着不甚新鲜的恶臭味道,混着蒸腾的水汽包裹在我们周身。恍惚间竟是人间地狱。

 

有一个瞬间我们从彼此眼中读出同一个讯息:这世界是怎么了?

 

但狄更斯早就说过,这是最好的时代,这也是worst的时代。人们直奔天堂,人们亦直坠地狱。

tbc

我发现了,LOFTER不允许我把时代和最坏的连在一起……真的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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